“哥,杨思璐她吉仪忘拿了。”见赵白河还杵在原地发愣,周檐捏着赵白河的手腕,又重复了一遍。

        “啊,哦,我……我给她带过去。”赵白河生怕再和周檐有过多肢体接触,束手束脚接过表弟手中的纸袋后,便连忙钻入熙攘的人群中。

        自己妈说得真是一点没错,他和周檐是兄弟,怎么可能一辈子都不见面?

        在这之前,他也曾无数次设想如果自己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和表弟重逢,那会是怎样的一个情景。可能是因为多事的父母说漏了嘴,周檐主动堵上门来,或者是思乡的自己没耐住寂寞,灰溜溜回了家。

        可他唯独不想像现在这样,在外婆的葬礼上。

        外婆去世得安详,寿终正寝,据说是在养老院的坝子上,躺在安乐椅里晒太阳时悄悄就走了。亲戚朋友都说这样无疾而终的死法没有痛苦、不受折磨,是外婆生前教书育人、行善积德来的福报。前来吊唁的人也扎了堆,都想着蹭一蹭福气。

        但人死了就是死了,该难受还是难受。

        赵白河坐回灵堂棚子里,从赵国平手里抢过烧纸的活儿,将一张张黄表纸撕开成片,又一片片往火盆里扔,翻腾的火焰上黑灰飘飞,扭曲的空气里是不尽的烟尘。

        这火不能断的规矩真是好使,能让人一坐一呆就是一整天。而这一整天,也没人主动来找过他。

        没人找好啊,省得尴尬与麻烦。比起和周檐一起去应酬,还是这个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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