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河是在昨晚半夜接到的噩耗。外婆的死讯来得太急太突然,他开着买菜用的二手面包车,通宵赶夜路回了老家。

        到的时候天还没亮透,灵堂已经在院坝里搭好了,那梆子铜锣的阴凄声音,再一次在老屋响了起来。

        赵白河还记得三年前,同样是正月,同样是天光朦胧的清晨,自己过完年急匆匆离开老屋时,竟然在毫不经意间便和外婆见了最后一面,听外婆说了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偏偏是这三年,一次都没回来过。

        赵白河在车里坐了很久才熄火下车。他打开面包车后备箱,把顺手带的几只大公鸡提出来,用力将上翻的后备箱门哐哐往下砸了好几次,这破门也没能乖乖合上。

        通宵开车的他已经受够了,疲惫地埋下头去点嘴里的烟,却无意间瞟见周檐站在老屋的门口。

        周檐也正看着他。

        赵白河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外婆的事,对于这场理所当然的重逢,他从未想到过,也没做任何准备,忙着点烟的手甚至没来得及腾出来给表弟打声招呼,周檐就已经头也不回走进了老屋。

        这算什么。

        回想起来,那时的周檐无波无澜,是真用看表哥的眼神在看着自己——现在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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