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周檐突然开了口,“不要走,你不要走……”
他发着烧,这样小件事情,也说得像乞求。
赵白河立马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不怕,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一直陪着檐檐。”赵白河又坐回床头,他拿额头顶上周檐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又亲亲对方的额角,新拧了块湿毛巾搭上,“你放心睡,我哪儿也不去。”
一直守到几夜未眠的表弟总算是安静睡着,赵白河才走下阁楼去换盆冰水。黄昏的院坝里空无一人,终于清净下来,只留了芜杂满地的黄纸白钱。
他路过小姨的房间门口,里头净是些遗物。棉袄与病号服,吃了一半的药瓶,还有自己以前带着小姨复健用的乒乓球拍子,这些无主的东西,之后都会一并烧弃。
赵白河钻进灵堂,恭恭敬敬又为小姨上了三炷香。他看了一阵那黑白色的遗像,只觉得嘴里没有滋味,便从屁股兜里摸出根烟,叼着点上。
那个时候他抽的还是万宝路的蓝莓双爆。牙齿咬破爆珠,甜腻的果味、焦油的糊气,一并冲上了他的天灵盖。这烟抽得他直犯恶心,没到一半就给扔了。
他低骂一句“什么狗屁”,心想以后再也不抽这号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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