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佛祖的庇佑还没来,小姨就自己急着上了西天。
小姨那场在老家举行的葬礼没见着多少亲戚,村里人估计也嫌神经病晦气,来帮忙的都没几个。
“白大姐,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怎么了?”
“那个,你叫我们来之前,也没说清楚是自杀呀……这个很难办的……”黄袍道士支支吾吾,故作为难,“这种要额外做法事的,不然就怕亡人心怀怨念,难以超生,变成厉鬼闹到家里来啊!”
道士搓搓手指,意思就是得加钱。
“什么厉鬼!你他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白夏莲听了这话鬼火直往头顶上冒,对着道士就是两脚狠踹,“要做就做,不做就滚!少给老娘来这套!做白事的那么多,老娘去找别家就是!”
在白夏莲一顿叱骂之后,笳乐的梆子终于敲响了第一声,铜锣唢呐不合节奏地相继挤入,念经的道士也戴上他的小蜜蜂扩音器,囫囵哼起往生咒。这场冷清的丧葬总算是开始了。
赵白河和白夏莲一起搬东搬西,沉重的钢管一节节拼衔起来,蒙上红蓝白三色塑料布,在院坝里搭成了个简陋的灵堂棚子。遗照、香烛、贡品,不多的花圈,一切摆好,白夏莲又指了指棺材旁边,那个对着火盆烧纸钱的侄子。
她向赵白河耳语一句:“你当哥的,这几天给我把周檐看紧了!”
周檐都坐在火盆前两天两夜了,谁也叫不走,还能怎么看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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