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河:有重要的话和你说。
周檐回得很快,只有简洁干脆的一个“好”字。
赵白河是真想不明白,都已经这样了,表弟还死缠着自己不放做什么。如果真让他住进自己家来,干柴烈火的两个人天天挨一块,指不准哪天就把房子给点了。
不过有一点赵白河想明白了,他这次必须要狠下心来和表弟撇清关系,彻底甩开这个不折不扣的瘟神。
——
二月底早春的风凉飕飕的,还不到六点,天色就已经有些黯淡。医科大学附属第二人民医院附近的居民楼顶有几家养鸽子的,花灰的鸟群正回翔在阴晦的云层之下,鸽哨呜呜响着,空幻寂寞的颤音,环旋不息,却又难寻到一个源头。
住院部楼下的花坛里种了好几颗玉兰,此时已然开了不少,赤光光的褐色枝条上唐突生着大朵大朵的白花。地上也落了些花瓣,肌肤一样柔腻细嫩的表面,一脚踩上去,便能留下半个深色的鞋印。医院里头总爱种这种树,大概,是这些净白纯洁的花冠,能给病痛带来那么一星儿慰藉。
赵白河来得很早,但周檐也没让赵白河等太久。再次相见的二人都显得有点拘谨,毕竟周檐缝了两针的后脑勺纱布都还没拆,赵白河的脸颊上也还留着一大片乌青。这些痕迹时刻都在提醒着二人,伤疤和痛楚,都不会那么快消退。
“表哥。”周檐先开了口,“上次我——”
“上次是哥哥不对。”赵白河打断周檐,疼惜地伸手轻轻摸了摸周檐脑后的纱布“还痛不痛?是哥哥混蛋,伤着你了,以后你可千万别恨哥哥。”
“这个你拿着。”赵白河从兜里掏出一本存折,等表弟傻乎乎接过之后,他才又继续开口,“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存了点钱,就当哥哥给你赔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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