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河在后头看着,只觉得心头泛酸,舌根一阵阵发干发苦。他往着周檐的方向迈了半步,想替表弟理掉头发上的纸灰,可一想到在家里说的那些话,却只得捏了捏冰凉的拳,又缓缓收回了步子。
上完坟回到家,赵白河便一直贴住白夏莲,形影不离地跟着母亲进了厨房忙活。因为他算是整明白了,白夏莲就是他躲开周檐最好的护身符。
直到开始吃晚饭,赵白河才不得已上了桌,按照规矩坐到了周檐的身旁。
这也算得上是一家人的年饭了。外婆的胃口不错,她稳健地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放进嘴里,拿沾着红油的筷子轻轻对着赵白河点了点:“小白,趁外婆还走得动,快点抱个娃娃,我还能帮你带个两天。”
“好的外婆,哪里才一个娃哦,我保证响应国家号召超额完成任务,之后有得你带!”赵白河一如既往胡说八道打哈哈,哄外婆开心。
“对象都找不到,你还好意思说。”白夏莲翻着白眼泼了盆冷水,自己这龟儿子什么德行她是最清楚的,“你三姑最近又帮你说到了两个好姑娘,一个是她们厂里的财务,还有一个家里开火锅店的,条件都好得很!回去之后有了时间,就给你安排上见面……”
赵白河一听见妈妈又开始念叨相亲这码子破事,脑壳就开始痛。先前相亲节目组闯入家门的闹剧他至今还心有余悸,见白夏莲的念想死灰复燃,赵白河连忙不耐烦地大声打断母亲:
“我不是都跟你说了我是同——”
赵白河话说一半,却半晌蹦不出后文。守旧的外婆脑中没有那些前卫的概念,一脸疑惑盯着乖孙;恼怒的白夏莲听不得这些无端的狡辩,喷火的双眼瞪死了这个令人操心的不孝子;而周檐更是平静得吓人,一副看透一切的冷彻眼神审视着自己的表哥。整桌人里只有他爸赵国平对这种琐事不闻不顾,埋着脑袋没听见似的在那里啃棒骨。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白夏莲如此强势夺人,父母却依旧能够时刻保持婚姻和睦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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