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檐确实又和人争起来了,但并不是赵白河想的那种。

        镇上就这么栽葱似的一条独街,开始的时候赵白河一去一来找了两遍,但无果。

        他手插在裤兜里,微微皱着眉,心想这儿又没岔路,理论上绝不可能错过,该不会是被人贩子捉去了吧。

        直到开始找第三遍,他听到了周檐的声音。

        声音从镇中学边上的断头小巷里传来。老实形容的话,周檐本身的声音是清澄明净的那种,这一点在他小时候体现得更为明显,他会跟在赵白河屁股后头,脆脆生生地叫“哥哥”。可赵白河这次时隔四五年再见到表弟,这人浑身都阴郁郁的,“哥哥”也不喊了,连声音听上去都闷沉了不少。

        可再闷沉,那也仅仅是闷沉。小巷里那声音撕裂又凄厉,刺耳到赵白河一开始都没辨认出那是周檐发出来的。

        那声音苦痛、怒不可遏,几乎是带着哭腔嘶喊着:“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神经病!”

        赵白河拔腿就往巷子里头跑。

        他跑了十来步,却踩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差点被滑倒。

        他扶着小巷剥蚀掉渣的墙壁,偏身一看,那是个沾着雨水泥污的橙子。

        再抬头往前望去,能看到一帮子人聚在小巷尽头那堵死墙底下,寒湿的石板路面上,他十五岁的表弟正拼死拼活地和人扭打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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