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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辈子都只有我,对吗?”钟子炀问。

        “对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郑嵘说,“我只有你了。”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钟子炀像只躁动的野兽,眼睛跃跃亮着。他会将一些事情记得很牢。

        钟子炀总会将某段难以启齿的回忆串连到郑嵘给他承诺的那一天。他和郑嵘在H大游泳馆游泳,游完之后,碰巧遇到市内大范围停水,两人没能冲澡就回到郑嵘住处。钟子炀懒惰地仰靠着沙发,听到郑嵘抱怨身上味道难闻,他凑过去嗅了嗅,还探出一点舌尖在郑嵘脖子上舔了一口。他仍觉得郑嵘身上有很莫名的甜味,但他装作嫌厌的样子,说郑嵘闻起来像在福尔马林里泡过。

        郑嵘家没有空调,又正值慵然的盛夏。立式电风扇咯咯吱吱地来回吹着暖风,钟子炀的T恤很快就被汗水沁透了,他不嫌热地侧枕着郑嵘的大腿,没多久就裹在热风里睡着了。钟子炀做了个古怪的梦,他梦见郑嵘裸着身体,向自己奔跑过来,虚虚地穿过他的身体。每次与他合为一体时,挣出来的郑嵘就等比缩小一点。钟子炀不得不将郑嵘的新身高,一道道刻记在门框上。原本痕迹稀疏的门框,很快就被划满了圆珠笔的蓝色。密集的蓝痕毛线似的掉落,钟子炀绝望地捡起,死死按在门框上。卧室的门震颤地裂开,郑嵘依旧光裸着身体,瘦瘠的背影使他有些心疼,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抚摸他,爱怜地亲吻他馥香的颈部。

        躁郁的一激灵,钟子炀汗津津地睁开眼,下体在裤中顶出个蓬勃的形状。他早就看过些粗制滥造的毛片,称得上通晓自己的欲望。可头一回,他竟从荒诞的梦中获得了强烈的性刺激。

        卫生间淅淅沥沥地响着水声,他推开半柞门。那时郑嵘家的卫生间十分窄小,淋浴处连张帘子都没有,钟子炀一探头就能看到郑嵘颀长青涩的身体。似乎听到有些响动,那野种慌忙地用手掩住那块胎记,指头陷压在白而细软的肉里,后又在水雾缭绕间转了正身过来。钟子炀贪婪地扫视他初具男性轮廓的身体,视线驻停在郑嵘微微发红的膝盖。

        钟子炀喉头发紧,一股悲哀的尿颤袭入他身体中心。昂扬年轻的宝塔未经触摸,溃败地跌在湿泞里。内裤里包着的那团精液,着实挫伤了钟子炀的自尊和廉耻。

        郑嵘却无知无觉地望向他,用那被蒸汽熏软的语调问:“睡醒了?怎么浑身都是汗,快过来洗一下。”

        钟子炀脱了衣裤,带着点恶意蹭身挤进去,半萎靡的阴茎与郑嵘软垂性器官挨得很近。郑嵘看到洗发水的泡沫顺着他眉骨淌下来,唯恐沙到他眼睛,两只手捧着钟子炀的脸,小心地抹去他眼眶的泡沫水。郑嵘打量他的脸,说:“子炀,你已经长成个男人了。”

        钟子炀喉咙拥塞着,他本想坦白说是郑嵘把他变成男人的,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因为郑嵘只将他当成那个小他两岁的坏小子,完全漠视了他疯长的欲望。不过,如果他们可以一直这样亲密无他地在一起,老去后比量彼此渐岁缩短的躯干,他甘愿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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