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秋拢了拢盖在被子肩头的被子,地下室的阴冷潮湿与鲜血的浓稠粘腻如附骨之蛆难以摆脱,被褥还散发着晒后暖洋洋的气息,他却只感到一阵阴冷。

        他将头歪向无人的一侧,再开口时又恢复了那轻飘飘的语气,讲述起没有食物、水、阳光与声音的几天,“……他说恐惧与绝望才是最美的艺术。”

        记录到这里,赵元犹豫地停了笔,前后经历郁秋描述得很详细,但中间最重要的部分似乎被郁秋跳过了,他理解虐杀的场面没有人想要刻意去回忆,不知道是否应该提起这件事。

        他的上司明显也注意到这一点,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他继续。

        历景桓将双臂搭在腿上,俯下身靠近郁秋,盯着那个毛茸茸的后脑勺,轻声引导:“中间那几天……”

        “中间那几天,”短暂的无言后,郁秋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他将自己缩进被子里,缓缓开口,传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他来了,突然出现,我们很害怕,我可以感受到,然后,然后……”

        郁秋说的磕磕绊绊,前言不搭后语,声音渐弱:“抱歉,我忘记了。”

        室内顿时一片寂静。

        赵元合上记录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想不起来没关系,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有事联系我和小赵,明天再来看望你。”

        历景桓摆了摆手示意赵元不用再说,将盖过郁秋脑袋的被子拉了下来,看到他苍白的脸颊被闷得通红,替他捋了捋杂乱的头发,收手时却无意擦过了那小巧的耳垂,引得人倏地战栗。

        历景桓表情微怔,但还是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把手收回,自然地转身欲走,但插在口袋中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情不自禁地搓捻,似是在回味那柔软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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