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遥看着自来熟的萧暮行,有些不大自在,他本就是冷情冷心的性子,惟一的朋友便是手中的剑,此行车队中人一般都不大敢与他说话。只他心中亦是十分忌惮,只眼见紧紧靠过来紧紧贴着自己,自说自话还带着笑脸的萧暮行,终究还是默默将摩挲上剑柄的手又放了回去。

        萧暮行好似并未瞧见,说完又伸手将背后的竹篓脱了下来抱进了怀里,从中掏出一个荷叶包来,“哥,这是自家做出来的干果,这干果呀,还是我和弟弟在这山中采摘回去的,味道极好,最妙的是,这果脯酸酸涩涩,极为上口,哥,你也吃上一个。”说着,不待封遥拒绝,便捻了一枚放进了强行塞进了封遥的手中,自己更是与崔灵均一人一个先吃了起来,边吃便叹道:“这山里的果子味道就是好,哥,你一定没吃过是不是。”

        说完趁着封遥低头打量手中果脯时,萧暮行偷偷抬眼瞅了瞅那八宝香车的马车后门,此时那八宝香车的后门大开,依旧是挂着轻薄透气的帘子,萧暮行虽是瞧不清车帘内的贵人,却也不妨碍他向那车厢内打量。

        他口中嚼着果脯,歪头朝着车内的贵人微微而笑。

        这若是个言语鄙陋的粗糙汉子,所行定是猥琐至极,叫人望而生厌。偏偏这萧暮行面貌清秀,身材俊俏,一双含情眼就这般直直瞧过来,实在叫人眼红又心跳。

        “郡主,这小郎君生得可真好,真是可惜了。”芸湘捧脸小声叹息。

        “可惜甚么?难不成还不许这市井人家儿也有那翩翩少年郎不成?”流湘道。

        马车内的柳春絮此时也好奇打量着车外的萧暮行,她想,怎么会有这般爱笑的少年郎呢?打他出现那刻,笑容便从未从唇角消失过。尤其是那眉眼弯弯,含情眼如漫天星光,星星点点,既带着少年的稚气又带着春日的朝气。笑意油然而生,眼中既无世俗的谄媚,亦无沾染红尘过客的浮华。

        哪怕冷若冰霜的封遥都不曾将他轰走,要知道,过去一个月中,冷冰冰的封遥已是凭着那一张冰冻似的长脸连恐带喝吓走了无数想来奉承的路人。

        眼见对方就这般直勾勾的瞧过来,明知对方并不能看清车内的自己,柳春絮依旧心脏肺腑好似是被甚么拉扯了一下,很奇怪的感觉,她一直是个心如止水,逆来顺受的性子,加上这几年的压抑,便更是如此,而此时的柳春絮,面颊如施薄粉一般,耳尖滚烫,柳春絮想,果然是非礼勿视吧。

        她连忙移开了眼,清风微扬,耳垂下赤金缠珍珠坠子微微荡起,惊起一波涟漪,柳春絮伸出纤弱右手扶了扶,趁丫鬟们不备,瞧瞧摩挲了红红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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