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嘴角,陈子行这下是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只觉得心口被狠狠捅了一刀,还没愈合的伤口再次受到重创。

        瘪着嘴,陈子行眼神幽怨地看向顾清玄,敢怒却不敢言:他之所以会被定远侯“赶”出侯府,还不是因为他得罪了顾清玄,得罪了当朝唐王。

        定远侯这时候将他分出府去,不过是因为害怕他牵连侯府,将整个家族都拖下水。他知道这不能怪定远侯无情,但陈子行还是忍不住颇为自嘲地叹起气来。

        在唐王府,顾清玄亲口承诺过不再追究此事,也不会再怪责于他。

        可定远侯没有亲耳听到唐王的承诺,他只是听陈子行转述过。这也难怪他心里害怕,做不到平静地接受这件事情已经结束,坦然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风平浪静。

        全京城谁不知道当今天子最是爱重胞弟,把唐王看得跟眼珠子一样珍重。得罪了唐王比得罪皇帝严重多了,得罪皇帝最多只是被申饬责骂,可得罪唐王陛下和皇后多半是会降罪的,处罚不可谓不重。

        定远侯无论如何也不想愿意为了陈子行犯下的错事配上整个定远侯府,就算陈子行是他的爱子也不行。

        更别说原来的陈子行一向不得定远侯的看中,是他几个儿子中最平平无奇的一个;而现在的陈子行来到大景的时间又太短,还没来得及和定远侯建立起深厚的父子感情。

        见陈子行只是苦笑,顾清玄不禁轻咦一声,啧啧称奇道:“还真是啊?!那你现在是回不了定远侯府,无处可去又身无恒产,所以打算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了?”

        “不是不是,我还没有那么惨。”陈子行连忙摇头,接连摆手以示否定,“我有地方住的,身边也有一笔钱,还没有到不得不赚钱养活自己的地步。”

        徐徐吐出一口气来,陈子行苦笑着解释道:“我被父亲从定远侯府分出来了,不过他没有吝啬,将我分出府时给我分了一笔家产,其中就包括一座位于京城的两进宅邸,我有地方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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