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站起身,垂头侍立,却并不接话,皇帝精明的眼睛盯着他,呵呵道:

        “你是成年后才净身入的宫,想必很不适应吧?”

        秦珩道:“回皇上,奴婢所做的一切皆为了辅佐君主,如今在您跟前伺候,是奴的福分,奴并无任何不适。”

        皇帝眉头微挑,重新拿起案上的折子,翻至某页,盯着上头的字道:

        “朕听说你入宫前曾在一戏馆里做过伶子……”

        话未说完,秦珩再度重重跪下,以头贴地,发出一声闷响,他道:“奴婢罪该万死。当年入宫,一心只为摒弃旧事,专心辅佐皇上。又恐奴的出身辱没了皇家体面,这才隐瞒了身份,还望皇上看在奴衷心勤恳的份上,饶了奴这一次,奴必定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皇帝终于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他敲了敲桌案,缓缓道:

        “你起来吧,朕说了不怪罪你,朕也知你忠心,不然也不会派你去处理那些秘事,毕竟,这宫里除了你,朕信不过任何人。”

        秦珩向皇帝道了谢,这才敢重新站起身来——却也不敢站直,须得躬着腰才能显出谦卑,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打消皇帝心中的疑虑。

        皇帝将手中折子远远丢给秦珩,秦珩伸手却没能接住,那折子打在他的胸口,跌到地上,他弯腰捡起,翻开一看,上头密密麻麻的字,几已写尽他的生平。

        皇帝道:“你的父亲秦骅将军恪守本分,为先帝征战无数,却遭言官弹劾,致使秦氏一族被诛杀流放。如今朕已替你查明了真相,当初弹劾你父亲的都察院左御史泠卿寒已在先帝崩逝时畏罪自尽,其女泠月漪也随先帝殉葬,可他的妻儿却还活着,只要你想,朕可替你沉冤昭雪,除掉泠氏一族,再昭告天下,还你忠臣名将后代之身,也好慰藉你父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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